辛夷

沉迷特摄中&扩列希望。求求了救救赶死线的可怜猫猫来个人陪我聊特摄吧。

【靖苏】王棋

Summary:

你不是他的挚友,不是他的同谋,你是他的王棋。诚然,你是最重要的一颗,你不能被牺牲,因为你输了,他便输了,但棋子终归是棋子。


前言:

之前的《Manifesto爱我的宣言》那篇同次元。君主立宪现代背景。梗是我之前发的那个。

其实严格来说是因为要写chess梗所以不得不搬到现代OYZ

不虐不虐不虐。甜的甜的甜的。信我信我信我。

还有作者其实不会下国际象棋。



【靖苏】王棋


“你喜欢象棋吗,萧景琰?”

我睁开眼睛。夏江正站在我对面,郊狼一样的脸咧开一个露齿的微笑。在他的身后,阴影无穷无尽蔓延开,我扭头四望,只见暧昧不明地蠕动着的黑暗。

“你怎么......你绑架了我?我警告你——”

前首相嘲弄地晃了晃一根手指。

“嘘......稍安勿躁,王子殿下。我有东西要给你看。”


他打了个响指,一束聚光灯打在他身后,前首相向右迈了一步,他的手向侧边平举,示意着空出来的视野。

我咬了咬唇吞下一句惊呼。

几具尸体横七竖八地堆在地上,两具从头到脚罩着黑色长袍,另两具则着白,只是已染上暗灰的污迹。

衣物没遮盖到的皮肤在灯下泛着青白色的光。

"眼熟吗?"夏江拿脚踢了踢最近的那一个,把脸拗向我这边。


“楼之敬?!”

夏江点了点头。

“内政大臣......哦抱歉,前内政大臣。可怜的老楼,谁年轻时没干过几件疯事儿。趴上high过头了,搞死了一个,本来以为用钱就能抹平了的。你的过去永远不会放过你。”


“这不可能,他现在应该在监狱里......你杀了他?你这个疯子在想什么?!!”


夏江摊开手。

“我干嘛要杀他?他已经死了。四十年,等他出来,头发花白,没有亲人,没有工作。他进去那一刻就死了。唉,可怜的老楼。希望监狱里的墙不透风。”


夏江嫌恶地撇撇嘴,把那具尸体踢开了些,迈到第二具面前,俯下身,拉开了他白袍的兜帽,露出脸。


“......何敬中。”

“他们说孩子是父母的讨债鬼,哈?三代单传的独苗,冲冠一怒为红颜,打两拳也就算了,哪知这么不巧把人打死了。可怜的老父亲心都要碎了,求宗告祖地找关系疏通,当然,首席常任秘书这个位置,朋友还是不缺的,说到这个——”


他推了推旁边那具。

“你最清楚了不是?法官阁下(Your Honour)?反对有效还是无效呢?哦,我们忘了,他现在在被告席上 了。”


夏江继续跨过睁着混沌双眼的齐敏,俯身拉开了最后一具尸体的兜帽,純白的乱发落在了黑色的织物上。

“老陈还有一年就可以退休了。你知道他们对于晚节不保是怎么说的。大家都以为他是收了钱,其实也是子孙债啊。六十年的权威,名誉,学术地位,噗,就跟气球一样,戳破了就是破了。”



“够了,这是什么畸形秀(freak show)么?你杀了这些人是为了什么?你是彻底疯了吗,夏江?!”


夏江哈哈大笑起来,便笑便摇头。

“畸形秀?杀人?放松点,萧景琰。我不过是让你看一场棋而已。”


"一场棋?"

我不可置信地重复道。


夏江又打了个响指。

“让我给你引见吧 ,我们的棋手。又或者——毁了他们每一个的人生的人,真正的凶手。”


一束强光从头顶斜射向前,打亮了十米开外——一张荧屏。纯白的光幕抖动着黑色的噪点,摄像机在晃动,缓缓聚焦,白色中割裂出了几个色块,一点点清晰——黑色的头发,黑色的眼,散落的造型奇怪的黑色木块——棋子,黑色的棋格。剩下的几乎和背景房间里铺天盖地的白融为一体——缺少血色的肌肤,紧抿的浅色的唇,靠在唇边的苍白手指,手中攥着的白色棋子,白色的棋格。

摄像机晃动着,终于定格在我的挚友垂着头对着棋盘沉思的面容上。

“你......也抓了他?!如果你敢动他一根毫毛——”


夏江被我拽着领口拉离了地面,却阴冷地,愉快地,自顾自地笑了起来。

“担心你自己吧,萧景琰。棋局还没有结束呢。”


他指了指我身后。


我甩下他,回过头。刚刚还隐在黑暗里的,已被苍白的荧光灯照得分明。

黑白相间,八行八列。

一张棋盘。

“天啊。”我不禁惊呼道。

那些立在或白或黑的方格上,僵直不动的人,个个有着相熟的脸。

我低下头,看见自己同样站在一个黑色的棋格里。


"Bh5。"

平淡而无起伏的声音自我身后响起,我一怔,回过头。

荧幕上的梅长苏抬起头,视线穿过了我,注视着前方,眼睛深暗如井。

“白主教出动了,但他只是颗弃子。柏业他昏了头了,征用强拆不算什么,私卖土地?多大的胆子。”夏江在我身后解说道。

我的左前方,着白色西装,大腹便便的庆国公,向斜前方走去,动作机械而笨拙。

“他只是被焚烧的生牲——用来引出黑主教。”

卓鼎风着暗色的制服,步伐审慎而快,像一头逼向猎物的豹子。庆国公瞪大双眼,双手举高摆出投降的姿势——然后就这那个姿势倒了下去。他的胸前有一个黑漆漆的小洞,涌出的血染红了白西装。

卓鼎风把枪插回腰后,踢开了他的尸体,站立在原地。

“这是什么......?天哪!”我短促地吼了一声,正要冲上前,却发现自己连一个指头都动不了。

“耐心点,萧景琰,还没轮到你上场。”

“这不是真的......这不是真的!庆国公在狱里!卓鼎风残废了,作为污点证人减了刑,这不可能......”

除非这是幻觉。

我狠狠地瞪着面前的夏江。他也是幻觉吗,还是始作俑者?

夏江咧嘴笑了。

“怎么了,萧景琰?受不了一个小小的比喻吗?卓鼎风给了柏业当胸一枪——比喻意义上,当然。卓鼎风保下了那对指认庆国公的证人,作为一位尽忠职守,不顾个人安危的好警察。谁会想到他会是谢玉的一条狗呢?有个条子朋友还是挺实用的,不是吗?手够稳,枪够准。涉白,也涉黑。”


“Rh5x.”

梅长苏淡漠地声音接着响起,最末的擦音轻轻挣动,像不详的蛇信。【1】


“现在,轮到黑主教发现自己已被他的友方舍弃了。”

我余光瞥见了一抹白色的残影,下一刻我听见了 一声痛呼,再往前看,一辆白色的宾利停在卓鼎风原来站立的位置,而卓鼎风自车下,露出半个血肉模糊的头。

萧景桓摇下了车窗,冲外面挥了挥手,癫狂地仰头笑了起来。

我不可置信地回过头,梅长苏仍然冷然注视着这一切,像,像——

“像俯视众生的神明。”

夏江踱到了我面前。

“天地不仁,以万物为刍狗。你多少开始明白了吧?”

我咬牙不语,闭上眼,只听得梅长苏又报出了几串数字字母的组合。

“睁开眼,看着这一切,萧景琰。这就是你的挚友为你铺就的踏上王座的路,鲜血和碎肉涂妆的红毯。”

“不,不是的......”


  “不是什么呢?哦,你还不知道吗?你不知道你的挚友都在你的背后做了些什么吗?甜蜜的,幸福的无知啊,‘他的双手已和你一般颜色了,他的心却羞于和你变得一般惨白【2】’,只是那双手上的鲜血,再也洗不净了——”


“闭嘴!”我猛地睁开眼,恰好看见了萧景睿——身着白色运动服的少年,把一把剑——击剑用的细剑,插进了谢玉的胸口。

哐当一声,金属的细剑掉落在地。少年仰头长啸了一声,抱住头蹲了下来,跪在血泊里,父亲的尸体旁边。

身后,萧景桓靠着那辆溅上血泊的宾利,笑得弯下了腰。

“看,黑城堡死了。他让他的儿子杀了他。古希腊悲剧的粉丝,哈?”

夏江评论道,像一个称职的解说员。

“五步之内,就可以将军了。”


事实上,是三步。三步之后,萧景宣脸色灰败地摊坐着,黑色的王冠滚落在地。白皇后站在他的左侧。左前方,萧景桓冷笑着,举起了剑——还沾了谢玉的血的那把细剑,自上而下抵住了萧景宣的胸口。

“晚安,兄长。”

噗嗤。金属入体的声音轻如蜉蝣振翅,完全被哀鸣盖过了。


“有些太简单了,是不是?”

夏江向我意味深长地笑了笑,大步走向棋盘另一端。

“誉王子。你不觉得有些不公平吗?梅长苏一开始就叫了王车易位,为了保全他。”夏江指了指角落里的我,轻蔑地哼了一声。“他欺骗了你,让你在前面做靶子。”

萧景桓的目光投向了这边,穿过我直视着我身后的荧幕,阴毒而愤恨。

“为何不给我们一个新的王呢?”夏江捡起了地上掉落的黑王冠,递给了萧景桓。后者拿衣袖擦了擦,戴了上去,挑衅地看向我。

“一个新的黑王。吾皇万岁!”夏江宣布道,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。

“现在,棋局才真正开始。棋逢对手,游戏才有趣不是吗?”


“你可不是什么棋手,你已经站在棋盘上了。”我嗤笑了一声道,看到夏江一瞬惊恐地低下头,喃喃道“不不不不......”

但是片刻,他便恢复了冷静。

“好吧。这也没什么。”他随手扯过了谢玉的黑袍,披在身上。“我依然不会输。”


十步之后。霓凰跌下马,在地上滚了数圈,单手撑地站了起来。她身上的银盔甲片相碰,发出铃一样的声响。这身装束很适合她,就和她平日会议上穿的一步裙衬衫的正装一样适合。

“白骑士。”夏江冷笑了一声。“你们让一个小丫头片子穿上盔甲当骑士,替你们承担后果(took the fall for you)。”

女骑士摘了头盔,向后捋了捋汗湿的发。她用沾着血污但是依旧明丽的脸冲我绽开一个微笑,道。

“我要离开一会了,笨水牛。要替我照顾林殊哥哥啊。”

然后她牵着白马,走下了棋盘,身影融进黑暗里。

就和上一次必须目送着她离开那样,我双眼酸涩,几要落下泪来。


“ 他牺牲了她,他最疼爱的小妹妹,但是需要的时候,他牺牲了她,毫不犹豫。你还不明白吗,萧景琰?!“

“你不是他的挚友,不是他的同谋,你是他的王棋。诚然,你是最重要的一颗,你不能被牺牲,因为你输了,他便输了,但棋子终归是棋子。软弱无力的白国王,他有没有恨过你的无能呢?当然,再无能, 你也仍然是王,他必须保护你,没有别的选择。”

“不对!”

夏江叹了口气。

“愚蠢。无所谓了,十步以内便是终局,就先从这恼人的白皇后开始吧。”

他端详着站在他斜前方的白皇后,戴着银白面具,身形隐在过大的白袍里。

“你还能是谁呢?梅长苏那位大学同学,过命好友,为他跑腿卖命,帮他把任何他想要的信息诉诸报章的狗腿子,很久不见了蔺大记者,他们在学校里教什么媒体人的正直,但你和梅长苏这样的人,你们更懂实际的游戏规则,对不对?”

夏江抬手便要去扯那面具,下一刻,我发现自己已经移动到他身边,攥住他的手腕。

夏江不可思议地瞪着我。

“你能自己动?怎么可能?”

我把他的手扭到他身后,一个保证会带来疼痛的位置。

“你还没有吃到的子,不准碰。听见了吗?”

夏江喃喃了几句,我哼了一声甩开他。白皇后透过面具,无声地盯着我。

我面对‘她’缓缓伸出手,刚碰到那银白色的金属,就被一只细瘦的手轻轻地,不带半分力地握住了。

“没事的。”我安抚道,仍旧拿下了那面具。

面具后露出来的, 是梅长苏的脸。他弯起嘴角笑着,眼睛里却尽是悲伤。


“没事的,我知道并非如此。是,你会谋算,但你并非冷血。他们告诉过我,你总是在犹豫,不是吗?当你觉得做出的决定会伤害到无辜的人的时候,你尽了全力去避免。你最狠得下心对待的是你自己,所以你才在棋盘上。没错,欲行非常之事必承其重,但那些罪孽,有我和你分担。”

我展开手臂抱住他。我们相拥了一会,但我不得不再次推开他。

我拿下头上那个纯银的冠,帮他戴上,换下了那个镶嵌水晶的后冠。然后戴上了他的面具,接过了他的权杖。

“交换。”我简短地说,抬起他的手在手背落下亲吻。“做我的王。(Be my King.)”我与他四目交接,直到他吞下了所有的抗议,往我来时的那个棋格走。

“开始吧。你的回合。”我转头对夏江说道。


五步之后,我躺在血泊里,身旁是夏江双目圆睁的尸体。我吃力地抬起身,对着五格外的蒙挚打了个手势。

王车对王,我们赢定了。

我看到梅长苏惊恐地瞪大了眼,我冲他喊道:“不要过来”,他顿在了原地。

“Checkmate。”片刻或者永远之后,隔着自己心跳剧跳的声音和一片嘈杂,我听到了,分外清晰。

意识在一点点远离。黑暗,黑暗和一双温暖的手臂将我包裹了起来,我们赢了吗?

长苏————


“长苏?长苏?小殊?”

我睁开眼。面前是我未婚夫皱着眉咬着下唇的脸。

“你还好吗?你刚刚尖叫了一声。噩梦?”

哦。我躺在他的臂弯里。所以温暖的黑暗是这么来的。

“我又梦到你这个蠢货去送死——”

被亲了。

“我们说好永远不再提这个的。”

鼻尖相触的距离,萧景琰对我说,呼吸都打在我的唇角。

这样能好好说话吗这绝对犯规了吧。

不过——

“萧景琰。。。你当初说的那番话好中二好蠢。”

“哈?那番话?哪番话?......哦。”

他的嘴角上撇了五度,浅浅地微笑起来。

“我认真的。你看,你做噩梦的时候还闹醒了我,这不算一起承担算什么。”

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,没有放弃抱怨。

“还有,当你真是太累了,老是在生气,不然就是在震惊,不然就是在哭。”

萧景琰一脸懵逼地望着我。

“......你从噩梦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吐槽我?为啥?”

我把他拉了下来,往他胸口那挤了挤。

“不说了,睡觉睡觉。”

“是是是,皇后殿下。”他绕在我腰上的手臂紧了紧。

“婚还没结呢。”

我嘟哝道。

还有梦里你可是也主动当了回皇后的。




注:

【1】国际象棋的记谱法,x代表吃棋;x是英语中的擦音。

【2】直接引用的麦克白。麦克白弑君又害怕,麦克白夫人帮他帮血迹涂到要嫁祸的侍卫身上之后如此斥责他。最后麦克白夫人自己陷入了疯狂,以为自己手上还沾着血,怎样洗都洗不干净。


总归会有的很长的后记:

现代AU所以没有人真死,所有的死亡都是梦境的荒诞和隐喻啦。

最后一段写的比较意识流,对应的现实状况是,霓凰因为卫峥或者别的什么事,帮他俩承担了罪责,终止了政治生涯,回老家开公司嫁人去了。后来,基本就是夏江狗急跳墙要军事政变或者刺杀, 景琰要么是当正面对抗要么是当吸引火力的角色,总之特别作死差点就死了。

先生做这样的梦其实是心理上自愈的过程,他所有的罪恶感和恐慌纠结在一起,梦里的反派是夏江,而他梦到自己是景琰,都与此有关。

角色是,誉王和梅长苏决裂以前:

黑王(King)——太子,黑车(Rook)(城堡)——谢玉,黑主教(Bishop)——卓鼎风,黑卒——楼之敬,何进诚

白王——萧景琰,白车——誉王,王车换位以后,王被换到角落,车被拉上战线(假投誉王吸引注意),白主教——庆国公,白骑士——萧景睿,白卒——何敬中,齐敏。

决裂之后:

黑王——誉王,黑主教——夏江

白王——萧景琰,白皇后——梅长苏,白骑士——霓凰,白车——蒙挚。

一般的能力是 皇后(横竖斜横扫)> 车(横竖)>主教(斜)>马(日字跳)

国王只能任意方向走一步。国际象棋的目的是保王。

最后萧景琰和梅长苏交换,意味着攻守易位,换琰琰去行动和承担风险。这个事件对应原著的九安山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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